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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黑鹤作品的游猎精神

时间:2022-10-19 16:40:03 来源:网友投稿

摘  要:格日勒其木格·黑鹤是我国儿童文学界近年来颇为突出的蒙古族作家,其代表作《黑焰》以藏獒格桑的叙事视角,向城市中的人们展示了人、动物和自然三者之间的关系,引发读者对生命、自由与尊严的思考。黑鹤在作品中对自然万物的崇尚、对动物本性的书写以及对游猎文明消逝的担忧,从而体现对游猎精神的宣扬。

关键词:格日勒其木格·黑鹤;《黑焰》;叙事学;游猎精神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24-0-02

格日勒其木格·黑鹤作为我国儿童文学界近年来崛起的颇具个人风格的蒙古族作家,被媒体誉为“自然之子”。其作品大多以中国北方的草地和深林为背景,展现了其中各类动物真实的生存图景,凝聚着对即将逝去的荒野文化的感喟和叹息。代表作《黑焰》讲述的是一只来自藏北草原的藏獒格桑的流浪史与成长史。作品以格桑在人类社会与草原间的辗转游历为叙述主线,向城市中的人们展示了动物世界的坚强以及人类的贪婪与丑陋,同时体现黑鹤对于游猎精神的执着追逐。

一、对于自然:正在消逝的“荒野”世界

黑鹤作品中总能看到一个词汇,也是黑鹤所一直强调的“荒野”一词。他认为,那是一个浩瀚而隐秘的世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人与动物一样,不过是这世界中的一部分,都应该遵循自然的准则与力量。基于这一观点,黑鹤对自然界的描写极具真实性,从不失真,正如作者在《重返草原·自序·更北的北方》中写道:“我在复述一个正在消逝的荒野。”黑鹤认为“所有的创作必须符合最基本的自然科学规律”[1]。他遵循自然世界中的每一条法则,用最真挚的文字为我们这些远离自然的人们极大可能地还原一个“最后的古代”。

黑鹤对自然万物怀有无限的崇拜与敬畏,这与他童年经历以及文化环境有关。儿童时期是人类接触整个世界的最初阶段,儿童时期接触的事物与观念会对其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有至关重要的影响。黑鹤多次在采访和自序中提及,他的童年时期在草地与乡村的结合部度过。毫无疑问,这段时光对于他的创作和人生都有着重要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草原文化,更确切地说是游猎文化的影響,使黑鹤亲近自然,亲近动物,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自然万物的敬畏,是与生长区域的地方文化和宗教的影响密不可分的。蒙古族人古老的原始宗教萨满教将天地间的万物万象,视为主宰自然和人间的神灵。这种万物有灵、众生平等的观念使黑鹤对于人与自然的关系的认识,以及对于动物的理解更为深刻。

《黑焰》开篇就展现了藏獒作为牧羊犬时这种动物的伟大与高贵之处,是黑鹤对于动物的宿命与尊严独特的理解。在雪夜中格桑的母亲杀死一只雪豹身受重伤,悄然离开主人的营地,小说在描写母獒离去的场景时,好像在描写一位为了守护和而壮烈牺牲的伟大战士,非常的壮美:“一头藏獒在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都是这样静静地离开的。只要有机会作出选择,藏獒不会让自己死在营地里。”“丹增掀开毡片,看到在一片清澈如水的雪地里,母獒向着远方已经在曙光中呈现出一线青色轮廓的莽莽苍苍的雪山慢慢地走去。当母獒黑色的身影在地平线上消失时,天亮了。”[2]这种具有象征意味的叙述带来的震撼相比于展现人类的牺牲更加直击人心,作者让我们看到了藏獒——这种古老而高贵的动物,在死亡面前所呈现出的淡然与超脱令人折服,作者用冷冽的语言去叙述如此悲壮的场景,这种叙事风格与叙述内容的反差,可以带给读者更大的震撼,更能发人深省。但作者意在向我们展现的是更为深刻的意蕴——人与自然的关系。母獒是因为在战斗中听到幼崽格桑的一声呜咽,才被雪豹袭击身受重伤,而在弥留之际却将唯一的牵挂留在营地,留给主人。这个细节充分体现了动物对主人的极度忠诚与信任,这种人与动物的和谐才是真正意义上自然的本来面貌,也是“荒野”世界的真实面貌,既充满陌生与未知,又极具真实和温情。动物是与人类同等尊贵的生命,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

二、对于动物:本性与野性交织的自由生灵

毫无疑问,黑鹤热爱他的这片荒野的,也深爱着这片荒野中的动物。黑鹤对于取词是十分精准的,不同的词汇中包含着不同的情感,他经常以“生灵”代替“动物”一词,他曾这样形容——动物是和人类并行的精灵,所以黑鹤对于他笔下的动物倾注了与其他动物小说家不同的浓烈情感。

由于动物小说的特殊性,作者创作失去了语言对话这一重要的表达方式,因此黑鹤笔下的动物叙事中十分注重味觉、听觉、嗅觉等非话语方式的书写,而且他比较善于捕捉住动物的细微行为中所隐含的心理活动,他们的眼神、叫声以及动作意图,作者不但了如指掌,还能运用恰如其分,用蕴含惊喜的文字将动物的心理状态呈现在读者面前。这与作者多年与自然和动物,尤其是犬类的朝夕相处有密切的关系。

黑鹤十分尊重动物的生物特性,在最大程度上保留着动物本能的原初状态。现代生命科学的研究表明,人与动物不同,有一个“第二次成人过程”,社会学中成为“儿童的社会化进程”[3]。如此看来,动物的本能其实对应的是未启蒙时期人类“本我”的体现,或者是无意识的体现。但是由于人类在后天成长过程中经过启蒙与社会教化,对于自由等一些本能欲望有所掩盖,因此作者认为动物的意识中应该存在未被启蒙的本性,与未被驯化的野性。《黑焰》中主人公格桑忠诚于主人,护卫畜群,在作者看来,格桑可以成长为一只优秀的牧羊犬,并不是因为作为牧人的主人精心调教后赋予它的使命,而是从它英勇的母亲血液中传承下来的一种“本性”,在出牧的第一个早晨,格桑就感觉到“从每一根毛孔深处渗透出的那种渴望,似乎是要寻找什么,但它又无法确信那究竟是什么”[4]。作者对于属于自然的动物与自然隔绝的悲哀遭遇表示无限的同情,藏獒的天性是奔跑,小说中写了无数个格桑奔跑的场面。在那些失去自由的奔跑场面中,作者同样用冷静的语言描写格桑的暴怒、奔跑于草地的幻觉,透露着无奈与感伤,更加引人深思。

动物世界往往是最残酷的,同时也是最纯粹的,这都是受动物本性的驱使。从格桑在面对各种想将自己贩卖的行为,做出激烈的反抗;对侵犯主人财务的坏人,会毫不犹豫地捍卫主人;对故意挑衅的同类会激起它无畏好斗的本能,无论对手的品种大小,则可以看出在格桑身上不可泯灭、未经驯化的野性,还存有原始的印记。而对于给予它食物的拉萨老画师,更像是为了感谢和本能而捍卫他的院落。但是当格桑遇到解救它的志愿者韩玛时,无论是解救的过程,还是追随韩玛之后与他嬉戏打闹,都在时刻压抑着渴望自由、撕扯猎物的野性,而甘愿做回一只可以为主人抛弃自由、奉献全部的被驯化的狗。这是格桑的本能,但更是格桑善良、忠诚的本性体现。

《黑焰》采用第三人称叙述的方式,在动物的世界中,他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他的叙述基本上是相对冷静而客观的。当然,作者作为创作作品的主体具有主观能动性,那么作品中会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作者的主观意向。通过本性的书写,黑鹤赋予在格桑身上的一切优秀品质,是对人性的反思,也是寄托了理想化的自我,更是对整个人类社会最美好的期冀,从而实现人类的自我精神救赎。正如儿童文学家王泉根教授所说,人类“借助于这些动物形象呼唤善良、正义、忠贞、公正、责任、理解、宽容、尊重、信任,彼此关爱,同舟共济等人类社会十分珍贵的品格和高尚情感,进行道德、人性的探索,把人引向自我更新”[5]。

三、对于人类:挽留正在离去的游猎文化

黑鹤如此热爱他的“荒野”,因此他想将他的这份炙热的情感传递给每一位读者,从儿童文学创作的角度看,作者想“在孩子心中留下一颗种子”,所以一直试图还原那种传统文化,让他们看到在现代文明之外,还有另一种更亲近大自然的生活。从黑鹤身上可以看到作为作家的使命感,一种对即将远去的文明怀揣担忧与惋惜的厚重而强烈的使命感,而在对于游牧文明以及游牧精神的思考中,作者也经历了自我迷失的恐慌。黑鹤每年中都有一两个月在深入草地和森林,寻找重返草原的路途,只有这样“才能感到自己长久以来,从未被抛弃”[6]。这种对游猎文化产生强烈的归属感的同时,对于它的逐渐消逝而表示担忧。在现代文明的侵占下,游牧人民开始逐渐离开草地和森林,进入城市追求更加安逸的生活方式。这种原始文化的逝去是现代生产力不断发展产生的结果,历史向前的脚步不可阻止,在社会如此发达的当下,这类原始文化是否有延续与保护的必要,是一个十分值得深思的问题。而黑鹤带着这种“乡愁”,在精神家园即将逝去的痛惜中不断地缅怀他的童年。

《黑焰》以主人公格桑“离开草原——城市流浪——重返草原”的流浪经历,构建这一圆形叙事结构,事实上是作者对于游牧精神探寻的过程,而格桑这一形象除了是作者对人心深处美好品质的呼唤,更是对自我精神归属的探寻。在这一过程中必定会展现城市文明与游猎文明之间的碰撞。作品中多处用反讽手法讽刺人类在绝对力量的懦弱与现代文明带给人类的贪婪,毫不掩饰地描写人类带给自然以及生灵们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以及追逐于金钱利益的丑陋嘴脸,表达作者对利益至上的城市文明的摒弃与厌恶。

作者一直没有回避这种原始狂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冲突,并且试图在两者中寻求平衡共存。虽然作者明确地表达出更倾向于游牧文明,但从格桑与人类的关系变化来看,以遇见韩玛为转折,前期是以对人类粗暴干预进行反抗和对自由的追寻为主题,而韩玛的出现令格桑决定一生追随,主题逐渐转化为与人类的和谐共处,互利共生。结局是格桑在暴风雪中护送四位学生安全回到营地,牧人们为它唱起了应该献给跑得最快的骏马的赞歌。这些孩子们是人类内心中真善美的象征,也是唤起人类追寻真善美的希望,这是作者对追寻自由灵魂的歌颂与赞美,同时也是心灵的一次洗礼。以格桑为代表的游牧文明从开始的迷失与困惑,到与现代文明的对抗,最后和谐相处的过程变化,其实是作者对于城市文明与游猎文明关系的深刻思考。两者看似是相互对立,互不相融的关系,但黑鹤更多的是要向读者传达——在维持自然的基础上,去享受现代文明这一生活概念。

黑鹤的动物小说跨越文学、动物学、生态美学等多个社会学科,集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加之含蓄冷冽的文风,已然形成独具个人特色的创作风格。黑鹤创作的初衷是将他的草原经历讲述给生活在城市中的伙伴们,而我们仍然可以期待黑鹤创作出更加震撼人心的作品,去洗涤现代文明所带给人们心灵的一些污浊与晦暗。

注釋:

[1]史川楠.新锐动物作家黑鹤:在消逝的荒野中自我放逐[N].中国绿色时报,2011-02-25(004).

[2]格日勒其木格·黑鹤.黑鹤动物文学精品系列 黑焰[M].南宁:接力出版社.2017.

[3]任亚娜编.儿童文学[M].西安:西北工业大学出版社.2010.

[4]格日勒其木格·黑鹤.黑鹤动物文学精品系列 黑焰[M].南宁:接力出版社.2017.

[5]王泉根.儿童文学教程[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226.

[6]格日勒其木格·黑鹤著.重返草原[M].北京: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

参考文献:

[1]杨若雯. 格日勒其木格·黑鹤动物文学叙事研究[D].沈阳师范大学,2013.

[2]郝婧坤.重返草原——论格日勒其木格·黑鹤动物小说的生态意蕴[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6(09):53-56.

[3]任雪梅.“我在复述一个正在消逝的荒野”——简评格日勒其木格·黑鹤的动物文学创作[J].文艺争鸣,2014(12):131-136.

[4]张志彪.雪域高原的精魂——读格日勒其木格·黑鹤的《黑焰》[J].小说评论,2011(S2):34-37.

[5]谭旭东.感受动物世界——评黑鹤动物小说《黑焰》[J].绥化学院学报,2010,3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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